與神華爾滋

【Judas】nobody knows


　　＂你該做你該做的事。＂
　　饒舌，而委婉。
　　Judas看著自己，那頭紅毛即是他被選上的代名詞，如同莉莉絲般的，慾望的紅色。
　　Jesus的眼神溫柔而美麗，＂去吧，Judas。”
　　放下餐盤，信徒們沉浸著溫馨的晚會，而他，飛奔出去。



　　他知道，這會是最後一吻。
　　最後的，接觸。
　　他捧過老師的臉，在他的下顎，留下自己的印記。
　　罪惡的背叛者，Judas。

　　

　　樹林中，燙手的麻袋往外砸了出去，外頭的紛爭影響不到樹林意外的寧靜，Judas在奔跑中氣喘吁吁。
　　老師，老師，他最尊敬的老師。
　　他是，背叛者。
　　眼眶發紅，不住想嘶吼自己的罪過，想要哭求著一切重來，想要擁抱他，緊緊的、緊緊的。

　　他聽見了惡魔的呢喃。

　　＂Judas，你在後悔麼？＂　
　　＂我沒有！＂他停下腳步，有一顆異常巨大的樹豎立著，空氣中一抹黑，叫人疼的發燙。＂我只恨、不能將那些信徒一塊處理掉！＂
　　低笑聲，充滿了愉悅的、快活的。＂Judas，簽下名字，吾將完成你的夢。”
　　
　　他深吸一口氣。＂當然的。＂
　　那散發著迷香的樹幹，他咬破自己的手指，Satan－－
　　＂Judas！＂
　　他驚愕的回過頭，一名女子跌跌撞撞來到他面前＂你背叛老師？！＂
　　＂Mary──＂他接起那柔弱的嬌驅，絕美的艷容帶著淚水，楚楚動人：＂Judas，你會害死你自己的……＂
　　＂早已，該下了地獄。＂他道，眼神矇矓＂妳這傻子，妳來見我，才真正完蛋──會被處死的！＂
　　＂我不怕！＂Mary痛哭失聲：＂為你、我甘願下地獄陪你！＂
　　
　　＂呵呵呵──真是美好的愛情啊……＂
　　惡魔的聲音再起，彷彿發現了什麼般的喜悅：＂Judas，簽下契約吧──我將完成你的夢想──＂
　　＂不、Judas──你會變成魔鬼、你會後悔的……＂
　　Mary。我早已是個魔鬼，在我愛上了他的那一天，就已經是魔鬼。他哽咽著，推開了女人。
　　我知道你的名字。我知道你的未來。我知道你的命運。
　　你不會贏。Satan。
　　我已為了Jesus付出一切──不會讓這些前功盡棄的──
　　鮮血流著，他在Satan旁邊，畫出了另外一個詞彙＂Lucifer”。
　　＂你！＂惡魔聲音驚慌，＂這樣，你就逃不掉了。＂Judas笑著，疼著。
　　
　　＂你有強過人類無數倍的力量，但必須日日吸食鮮血才能過活。＂　　　　
　　＂你有美麗絕倫的容顏，但只要你吸了血就會變回原來醜陋的樣子。＂
　　＂你有不老不死的生命，但只要用染有我的血的樹樁釘入你的心臟，你就會死亡。＂
　　＂你的力量，生命，美麗來自黑暗，當你出現在光明中，就是一切化為烏有之時。＂　
　
　　惡魔聽著那細細低語，契約刻鏤在他的心上，腦海中，卻化作了笑聲：＂沒關係，不會只有我獨死──＂
　　地面裂了大口，如同觸手的樹根探出，將Judas拉進了破裂的地面：＂不會只有我……呵呵呵……孤獨的地獄，我就只吸你的血……只咬你的肉……讓人找不到、即代表沒有樹樁……Judas……＂

　　Jesus……你看到了嗎……我為了你……墜入地獄……看見了嗎……我的、愛人啊──
　　仰望，最後，被血染紅的天際。

　　紅色的，如同自己罪惡的髮色──閉上眼睛，墜入黑暗。地面恢復全貌──微風吹過的樹林，寧靜的像是從未發生過，亦或都只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