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拓】從來沒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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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天氣微涼。護士小姐們的青春綻放在這樣的白色,有點兒悽涼意味,南澤推著輪椅走過那長長的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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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沒有人回答。是,他就這麼推著一具沒有重量的輪椅往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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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恍若過眼雲煙,右手無名指上有一圈淡淡的印記,曾經他的配偶欄上多了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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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愛我。這是女人的理由,接著南澤篤志生命中又走了一個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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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花姐。」不動冬花瞇起眼睛微笑,眼邊淡淡的紋路刻畫出十幾年來的努力,作為一個稱職的母親,她即將在年底辭去工作回去帶個五歲有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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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二十多歲,不要整天泡在醫院裡。」重複千萬遍的話,南澤的工作是名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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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評語是如此憂鬱,南澤篤志的書籍大約在排行榜的第四或第五名,不上也不下,但薪水絕不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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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澤那年奔跑著,他在電話中只聽見了一句神童要進手術房了,他到醫院時紅燈已經亮了起來,可是病床還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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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不能──就任性這一次呢?』雙眼看著天花板,口氣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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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點頭、隱忍住眼角的酸澀,然後神童就帶著心滿意足的微笑、被推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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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鈴聲響起,他等待著,邊接了起來。『南澤──第五部門有新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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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談話、回來──只要兩個小時──他站起身,一邊的霧野錯愕、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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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完會議,他答應了第五部門什麼放水的請求,看吧,時針也不過多走了三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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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傻子又來了。」霧野蘭丸靠在玻璃窗上,忍不住碎碎念。「真是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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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野。」病床的青年笑了一聲。「你是來陪我複檢,不是來罵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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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句子,叫做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無法原諒自己而拼命回憶過去的南澤篤志。 無法原諒南澤而冷眼旁觀一切的神童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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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複雜而愚蠢。 明明南澤篤志知道神童拓人在哪裡甚至是電話號碼,這十年卻從未撥出過,但是卻在神童會來醫院時跑來推輪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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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神童拓人知道南澤多後悔多難過卻看著他們結婚說著,沒關係,學長總有一天會清醒。 都太可笑了。 從中學時期就和狩屋正樹走在一起平靜至今的霧野蘭丸無法理解那麼複雜的感情怎麼延伸的他們怎麼有辦法這樣去,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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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童拓人站起身。 「我要出發了,霧野。」 「下定決心了?」 「嗯──我想去、找他。」 霧野蘭丸不會說出,這樣說著他的青年,多麼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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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不想原諒你。」 南澤篤志將輪椅推回了那間他曾經進去過的病房,後面傳來他曾經熟悉的聲音。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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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從來都不想不愛你。」 「──我當然知道。」 「以後,誰最重要?」 「你,當然是你,我最愛的拓人。」 「──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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